2005年9月29日 星期四

the End of an Era



  可不是嗎?2005九月將盡。「康熙來了」今天播完了存檔的最後一集。Britney生完了孩子。陶子完婚。小s也快生下許俏妞。Mariah Carey重回冠軍寶座。Charlotte Church不唱聲樂而跳起了熱舞。Marcia Cross把Emmy award拱手讓給了Felicity Huffman。犬夜叉第四季播完。rt與小毛都去了法國。歐玫去了紐約城。阿薏從美國回來了。而我即將前往人生的另一階段。



  It is the end of an era.



  那時當Friends裡的Rachel要搬離公寓時,Monica與她搧盡了眼淚,大喊 “It's the end of an era, isn't it?” 我記得她們倆相擁而泣。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我與阿布真是感同身受。大概是預見有朝友誼必然會這樣面對階段性的暫別。但我並不害怕。祇是偶爾當孤獨披上了身體,會想起一些團聚的快樂時光。



  「康熙來了」播出第一集時,我記得我窩在宿舍的地板上,照例與Diane講電話,聊東聊西就是不管期末報告將近,但倆人同時想到了那是康熙的第一集播出日,隨即不顧一切掛了電話專心看了起來。從彼時起,我幾乎天天都會看康熙。又比如犬夜叉,當我大四看了第一集,就忘不了這個志怪故事大全。又比如說娛樂新聞,比如說desperate housewives,比如rt與小毛或歐玫。比如比如……



  而終究是都要結束的,無論是永久的或暫時的。Everything comes to an end.



  我會記得當Jennifer Aniston試著從架上拿下Heineken,她正對旁邊的男士擠眉弄眼地輕笑。廣告音樂是The Turtles的Happy Together。他們用好歡欣的語氣唱著:



  Me and you and you and me

  No matter how they toss the dice, it has to be

  The only one for me is you, and you for me

  So happy together






2005年9月25日 星期日

Barbra Streisand - What Are You Doing the Rest of Your Life



  他們正在對我說個別人的故事。別人的故事聽起來很精采,通俗愛情該有的都有了。那些痛苦與開心,都以為自己的是最獨特了;後來才發現,不管幸福或不幸福,都是別人已經走過的路途。



  我腦子想起了最近要出片的Barbra Streisand,她早期錄唱了這一支歌。怎麼說?聽起來多像卑微的請求。原來愛情裡面,我們都只是懇求的,只是形式不同。







What are you doing the rest of your life? 將此餘生你會做些什麼呢?

North and South and East and West of your life? 你生命的四面八方

I have only one request of your life 我對你的生命唯有一要求

That you spend it all with me. 就是你與我共度

All the seasons and the times of your days. 你日子的每一季每一時刻

All the nickels and the dimes of your days. 無論貴賤貧富

Let the reasons and the rhymes of your days. 願你餘下之日的理由與韻律

All begin and end with me. 都因我而起因我而息

I want to see your face, 我想看見你的臉

In every kind of light, 在不同的光度中

In fields of gold and 在金黃原野上

Forests of the night; 或夜間森林中

And when you stand before 而當你站在生日蛋糕

The candles on a cake. 與燭光之前

Oh let me be the one to hear 讓我成為唯一

The silent wish you make. 聆聽你沈默祝願的人

Those tomorrows waiting deep in your eyes 在你雙瞳中深候的明日

In the world of love you keep in your eyes, 在你雙眸中保存的愛的世界

I'll awaken what's asleep in your eyes, 我會喚醒你雙眼中沈睡的一切

It may take a kiss or two. 也許只消一兩個吻

Through all of my life. 終我一生

Summer, Winter, Spring and Fall of my life, 寒暑春秋

All I ever will recall of my life 我此生將回憶的

Is all of my life with you. 是與你一起的生活






2005年9月21日 星期三

武俠快打旋風

武俠快打旋風



場景:



很多年後,當邦迪亞上校面對行刑隊時,他便想起他父親帶他去找冰塊的那個遙遠下午。他們一直沒能找到冰塊,卻來到了一個吉卜賽人的馬戲團。不,那又不像個馬戲團;反倒像是個競技場。馬康多彼時還只是一個二十戶的小村子,除了鬥雞與蟋蟀,誰看過什麼真正的競技?世界還很新,當邦迪亞上校伸出手來指向那個場景,時空無論如何阻隔,在實質意義上,那讓邦迪亞上校第一次瞭解了戰鬥的定義。



邦迪亞上校清楚地記得,在猩紅色的大帳棚底下,他與父親入了席,與許多觀眾一起鼓掌。但當那個節目開始之時,音樂忽然摒棄了常見的俗套音樂,轉而用起某種弦樂器,無可名狀的陌生與新鮮奇異,使得幼時的邦迪亞上校繃緊了身軀,以全身張開的毛細孔來迎接這場華麗的戰鬥。一個蒙面的黑髮女子吹著笛出現,以帶有腔調的西班牙語,歡迎決鬥二人入場。那個當下,從帳棚的頂端,拋下了兩面布條,一面是紫紅色的,一面則是金黃色,上面書寫的文字邦迪亞上校並不瞭解;直到許多年後,邦迪亞的部隊裡來了個中國青年,他才得知他看到的原是中國書法,以及兩位戰鬥者的名字:張無忌與東方不敗。



張無忌與東方不敗各自席地而坐,隔著紗幕,沙地上都是方才表演過的痕跡。沒有人知道這場戰鬥什麼時候即將開始,甚至沒有擂鼓或敲鑼。所有的觀眾都安靜下來,如同大屠殺之後的大規模沈默裡,各自盤據兩旁的火爐,火焰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邦迪亞幼小的心靈確知了,動作就要開始了。





過招:

  

  東方不敗起身佇立,紅帳幕歡騰騰人群,他(或者是她)再度回憶起彼當年黑木崖身任日月神教教主的風光排場,教徒且頌讚道,「日月神教文成武德」。他現在孤身一人立於此,教徒們說,「東方教主一統武林萬歲萬歲萬萬歲」他已經好老好老尚分不清男女何況年月,現在剩我一個人了,他想捻起針但什麼都不剩,一彈指歲月都經過,如今他也就只有自己了,他勉力運起丹田元功繃一聲唇抿濕針線將一絲紅脈射出,他說這是我的血脈,手上經脈便如同當年殺人利器銀針紅線錚然射出,他現在始然暸悟自己便是自己便是兵器便傷了人傷了自己……

  

  在紗幕彼端的張無忌感到東方不敗來勢洶洶,那招式勉力中且尚有命令之勢。那時他尚未掌著明教的死生大脈,在與蒙古郡主一次綠柳莊過招,他矇了雙眼,卻清楚地嗅聞到郡主的氣息。而現在東方不敗飛射過來的針也帶有那種威脅的氣息。張無忌知道自己已經退隱很久了,不輕易出手,但他懷念起戰鬥的味道。不,他並不急於攻擊。張無忌氣一沉,轉手運起了九陽神功。「由己則滯,從人則活」的道理他是懂的。他索性任東方不敗血紅針線凌過白紗幕,再使掌中之氣,針線遂全刺穿停滯於白紗幕上,再不能前進一分。那些針線排列工整,「明」字昭然而現。張無忌嘴角牽動勝利的微笑。





  白紗翻飛,東方不敗身子順勢掠起,紗幕上血色沿著脈線暈開,腥艷艷但如陪嫁女紅,東方不敗一怔心裡同時響起了刀戈鐵響與笙竹樂鳴,她(或者是他)這麼清楚意識到剩下了自己尚餘其他,另外的那一半,陰性,模擬滲血身體蕊心的疼,她笑了笑左手挽線定住白紗,揚手穿梭棉如織錦,右手執針急戳俯下,霸快雄風,她在他在她左邊在右邊便宛如一體,右手抖出的銀針隨著定住脈線急向紗幕射去,破開白紗欺張無忌視線之死角,裂紗破幕那紗上「明」字拆成日月,陽剛月柔,她分開她始得完足。



  張無忌斷沒料想東方不敗能破其局,明字拆成日月一雙,東方不敗既是陽亦是陰。有道是:「陰陽移,時局變。」若張無忌再不出招,恐怕真要葬送於針線活兒下,要學那竇娥血濺三尺白綾布,有怨不得申。見那東方不敗銀針步步進逼,直指張無忌眉心,只一蹙眉,張無忌將頭繞轉一圈,但前額仍開了一道口子,汩汩滲出血來。不遠處觀眾席爆來陣喝采聲。張無忌惱羞成怒,欺身一躍,使出乾坤大挪移。這乾坤大挪移能顛倒剛柔陰陽的真氣。只見張無忌臉上忽青忽紅,偶而發顫偶而盜汗,好不精彩。真氣變換間,張無忌斂了笑容,彈指令銀針逆行,針針見血般的氣勢,全往東方不敗處飛去,如入無人之境。





  脈線連身,所發銀針順著大挪移氣勁竄入東方不敗體內,避無可避,是自己終究傷了自己,東方不敗好黯然身子向後彈飛而去,氣流擦衣刮面刺疼疼像要將他皮囊掀起,而內裡銀針流貫就要破體而出,內外衝擊他或著她都不過只是那麼稀薄的存在,東方不敗眼簾垂閉,想這一生終究如此呵如漂萍薄絮,彩雲易散。一念流轉,東方不敗借力運力,也學起張無忌乾坤大挪移原理,急轉身,任銀針破體而出,反運勁催谷,挾氣流之勢全向張無忌射去,霎時血絲奔騰,鮮血由東方不敗身上毛細孔激射而出,血銳似針,殺人雨,失魂落魄,東方不敗眼裡潮濕但卻覺這樣溫暖這樣紅。



  張無忌體內之氣尚在運行,未定之時,但見東方不敗銀針大軍般噬血咬來,那能閃躲?血針蛇般滑溜,還在猶豫狐疑之際,早已穿過張無忌皮膚骨肉。筋脈之路既阻,氣血逆流,張無忌耗盡內力仍穩不住體內城邦瓦解。疆土破,鳥獸走,張無忌比他的敵手更清楚知曉,現在不僅是他與東方不敗的過招,也是他與自己的比劃。張無忌雙腿盤坐,腦海裡盤旋太極一招招樣式。太極本是借力使力,但這心法亦可穩人心性。闔眼調節呼吸之前,張無忌瞥見東方不敗臉上珠淚,卻又亂了呼吸。像是緊繃的絃突然到達臨界,啪噠一聲筋脈盡斷。張無忌知道自己輸了,但他不後悔。月升日降,月柔日剛,此去月清日不明;他亦活夠了。最後倒地之前,張無忌對著東方不敗送出續命之氣。





結局(1):

覆死翻生,東方不敗立於帳篷內,有人死了,有人還活著,有許多人則看著,一切那樣突然又理所當然,而死了之後還有。歡聲騰起,帳篷紅幕垂下,血流了好多好多四周圍那樣紅,人們的眼睛也彷彿是紅色的,一統天下但云勝負誰勝了誰負了誰,東方不敗眼一眨那個血珠滲落泥地的瞬間,時間彷彿停下,他或著她彷彿看見好久以前他輸了日月神教失去天下,然後許久之後有一種行業名叫電影她在裡面重起霸業終又雲散,書本裡他愛上楊蓮亭,電影裡頭她喜歡令狐沖然後扮演她的林青霞笑笑從懸崖上摔落,一身紅袍捲紗,她對著令狐沖那樣悽楚的笑:「我要你永遠記得我」,之後電影字幕表緩緩向上她頰畔血珠乍然瞬落,她知道時間下一刻就要啟動,但如果那一切還沒發生他要如何記得,未來還有什麼可能會發生呢?時間掠耳東方不敗且啟唇,她說:



「百年孤寂。」



結局(2):

在行刑隊槍響之時,邦迪亞上校一點都不害怕。因為在尋找冰塊的下午,在吉卜賽人的馬戲團裡,邦迪亞上校確知了戰爭無可畏懼。來自東方的兩具身軀與面孔,在邦迪亞上校仍幼小之時,示範給他真正的戰爭並非決定於生死線。馬戲結束,人群都散去了。他幼柔手掌握住他父親的,尾隨人群步步踏向大帳棚外陽光處。逆著光邦迪亞回頭,看見東方不敗巍顫顫站起身來,行幾步又倒趴在張無忌身上,腥紅中卻有了異樣的溫暖。兩位俠士,到底是生是死都不再重要了。過幾日帳棚拆去,吉卜賽人離開,馬康多將復歸寧靜,若無其事地生活著。沒有人會記得這個故事的;甚至也無人相信。黃沙滾滾,自天際線滾下來,還要沿著遠處的未來滾過去。邦迪亞上校在黃沙中瞇了眼神,再張開時行刑隊已對自己發射出槍火。在這竊來的時光空隙裡,邦迪亞上校記得清楚張無忌與東方不敗的戰鬥,也記得父親溫暖的手掌。在子彈穿越他的心窩時,邦迪亞微笑了,獨自低聲歡慶這世上最喧囂的百年孤寂。









應《聯合文學》之邀,我與年輕有為的陳栢青寫了個武俠快打旋風。我扮演的是張無忌,而栢青則飾演東方不敗。本文原載於九月份《聯合文學》上。




2005年9月18日 星期日

靈犀



  五月天完全有可能單指是五月的某一天。或是飛行員駕駛飛機時面對緊急事件的口號。但對於約在台灣世紀交替時踏入大學的男孩來說,「五月天」是奇妙的化學因素:他們的音樂讓男生宿舍裡面熟與不熟的男孩們多了些無可名狀的親暱感。誰不會哼唱五月天?



  我升大二那個暑假五月天出道。他們在無人的公路上奔跑,唱著「如果說了後悔是不是時間就能倒退」或是唱「哪一個人愛我喔愛別走」。他們還唱「你跟我最好就到這你對我已經沒感覺」,又或是「輕輕閉上眼睛此刻我覺得清醒」。



  於是在事隔六年後的一個中秋夜晚聽他們的精選,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些微感慨。也許是今年過多的人事變動,讓我覺得這一切如此動搖。晚上接到了大學好友從法國打來的越洋電話。她的聲音聽來依然元氣飽滿,祇是有秒差。而這麼快,另一個好友也要前往法國的另一個城市。我聽著五月天,明瞭了時間之所以不可掌握,所以有些人在身旁卻已不在心上,而有些人不在身旁卻可以讓人一直掛肚牽腸。





  我們,是多麼依賴著回憶的物種啊。並且因為回憶,偶爾不快,卻大致幸福。



  也許我們只是需要靈犀。







ps.相傳犀牛是一種神奇異獸,犀角有如線般的白紋,可相通兩端感應靈異。後比喻不須透過言語表達,便能讓彼此情意相投。唐˙李商隱˙無題詩: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明˙劉兌˙金童玉女嬌紅記:只為俺,一自蟠桃會上逢。兩下把靈犀暗裡通。







2005年9月15日 星期四

我讀麥可康寧漢《末世之家》



  麥可康寧漢的《末世之家》所描繪的是經歷過嬉皮一代的人,在世紀末之前,對於「家庭」的定義重新反省的故事。誠然,《末世之家》完全可視為成長小說,因為所有的角色都在故事推演中獲得了個人的反省與發展。然而有趣的也在於康寧漢選擇的是如此非典型人物:巴比、強納森、克萊爾都是性向混沌不明的,也許可以稱之為中性人。而愛麗斯(強納森的母親)則具有典型美國母親的特質,但同時也在微小的地方展現出母親身份所無法約束她的叛逆來。故事在四個人輪番敘述中完成了這個末世之家的編年史。



  相對於《時時刻刻》所獲得的注意與成功,《末世之家》顯得有些青澀卻必要;那像是短跑衝刺前的暖身操。康寧漢在《時時刻刻》裡嫻熟的技巧與角色刻畫都在《末世之家》可見端倪;甚至我們可以想見Laura Brown是如何脫胎於克萊爾與愛麗斯的角色。也因之,《末世之家》可以視之為《時時刻刻》的前奏與序曲,因為在《末世之家》,一切元素都齊備了。



  書名《A Home at the End of the World》,不只暗示了末日之前最不可完補的人際關係縫隙,以及增添家庭型態的可能性。更甚者,它也暗示了到達世界末日之時,最小單位的社會型態到底還會是家庭。也許克萊爾最終選擇了離開與這些男人共同組成的家庭,她同時也選擇了另一個家的型態。而故事開展前所引用Wallace Stevens的詩,不正也是奈德(強納森的父親)最後骨灰所擇選的家,也是巴比及強納森選擇的家?而如果「家」所帶來的最終價值僅僅是一種選擇以及價值觀的維護,處在末世的人們,也只是想在臨終之時還具有「辨認孤獨的家園」的能力。








2005年9月14日 星期三

企鵝



  與rt吃完稍正式的一餐,心底恍恍地覺得這就是他前往T城前的最後一次見面了。這一夜大餐不能令我們真正飽足;吃完了又續攤,享用了咖啡與三明治,但彼此都曉得有種空虛,倒不是食物可以填充的。



  像是伸手嘗試把握什麼但還是不停被旁邊的人畫圈圈著急地驅趕著。



  說完全不會不捨得也太過自欺欺人。畢竟是十數年的好友。但也好在是十數年的朋友,度過了少年時期對於友情最需索無度的時候,彼此有些默契與不落言詮的什麼。Hard to articulate。



  於是我的MSN暱稱只能偽託於「真珠不怕魚目混假冒貨品易褪色枉把錢財耗」民初商業宣傳小標來強加證明彼此間的友情。







  於是我厭惡九月。九月的分離太多,整個月份乃至於秋天都變得一點也不令人欣喜。在九月練習分離如同,practising the trauma。







  稍晚聚會結束,我徹夜難眠。忽然想起了前夜看的企鵝在白皚皚的雪地中換季脫毛,而脫了毛的企鵝將因為少了一層保護而活動力降低。彼時我好奇地想著如果企鵝來到亞熱帶,還會脫毛嗎?會不會明確地有什麼生活習慣也被改變了?更甚者,他們還記得原來的家鄉以及同類嗎?



  但企鵝永遠都是企鵝。也許這就夠了。












2005年9月11日 星期日

Lena Horne - My Funny Valentine



  還國中或高中已會唱這首《My Funny Valentine》,後來看《天才雷普利》聽Matt Damon唱,雖然唱得不是頂好,但我愛煞他那樣無辜無賴又無怨無悔的表情。是啊,雷普利何止天才?簡直是,這時代最偉大的偽裝者。滿分。



  今晚又恰巧聽到這歌。在晃蕩的情緒中,順手翻了。這歌詞如此簡單,卻說得這樣好。戀人,laughable but unphotographable。一點也沒說錯。





My funny valentine 我古怪的戀人

Sweet, comic valentine 甜蜜又趣緻的戀人

You make me smile with my heart 你讓我滿心充滿微笑

Your looks are laughable, unphotographable 你的容貌如此可笑,無法捕捉

yet you're my favourite work of art 但你是我最喜愛的藝術作品



Is your figure less than Greek? 你的體態難道不夠完美?

Is your mouth a little weak? 你的笑容是否有些虛弱?

When you open it to speak, 當你開口說話,

are you smart? 會不會有些輕浮?

But don't change a hair for me 但別為我更動一分一毫

Not if you care for me 如果你喜歡我,就請別這樣做

Stay little valentine 再待一會兒,我的小戀人

Stay 為我停留

Each day is valentine's day 那麼,每一日都會是情人節









2005年9月8日 星期四

John Legend - Ordinary People



  注意到John Legend,首先是他在VH1 Save the Music演唱會上,與Joss Stone精采合唱Tell Me Something Good;後來又在MTV台看見他與india.arie合唱Brown Skin,真是驚人。



  這首歌令我感動的地方在於描寫愛情中某處瓶頸,如此深切動人又簡單,真是ordinary people都會遭遇到的困難般。愛情嘛!從來沒有誰的愛情比較特別,大多都是類似相仿的故事與情節。這大概是上帝賦予人類的另一種平等。



  (另,MTV也很不錯。很恰到好處。)



Girl, I'm in love with you 女孩,我已愛上了你

But this ain't the honeymoon 但這可不如蜜月般甜蜜

We've passed the infatuation phase 我們已經過了迷戀期

We're right in the thick of love 我們正在熱戀之際

At times we get sick of love 但有時也厭倦愛情

It seems like we argue every day 搞得像我們每日都爭吵



I know I misbehaved 我知道我行為不當

And you made your mistakes 而你也有錯誤之處

And we've both still got room left to grow 我們都還有成長的空間

And though love sometimes hurts 雖然愛情有時傷人

I still put you first 我仍然以你為主

And we'll make this thing work 我們會讓這事運轉下去的

But I think we should take it slow 但我想我們該慢慢來



We're just ordinary people 我們只是普通人

We don't know which way to go 我們不知何去何從

Cause we're ordinary people 因為我們只是普通人

Maybe we should take it slow 也許我們該慢慢來



Take it slow, oh oh, this time we'll take it slow 慢慢來,這次我們慢慢來

Take it slow, oh oh, this time we'll take it slow 慢慢來,這次我們慢慢來



This ain't a movie, no 這不是電影

No fairytale conclusion y'all 也不像童話故事的結局

It gets more confusing every day 每日越來越混淆

Sometimes it's Heaven sent 有時彷彿天賜良緣

Then we head back to Hell again 但我們又如入地獄

We kiss, then we make up on the way 我們親吻,在旅途中修補戀情



I hang up, you call 我掛電話,你馬上回撥

We rise and we fall 時起時落

And we feel like just walking away 彷彿漸行漸遠

As our love advances 隨著我們的愛情前進

We take second chances 我們再給彼此機會

Though it's not a fantasy 雖然不是奇幻故事

I still want you to stay 我還是希望你能停留



We're just ordinary people 我們只是普通人

We don't know which way to go 我們不知何去何從

Cause we're ordinary people 因為我們只是普通人

Maybe we should take it slow 也許我們該慢慢來



Take it slow, oh oh, this time we'll take it slow 慢慢來吧,這次我們慢慢來

Take it slow, oh oh, this time we'll take it slow 慢慢來,這次我們慢慢來

Take it slow 慢慢來



Maybe we'll live and learn 也許我們會活著並且繼續學習

Maybe we'll crash and burn 也許我們會玉石俱焚

Maybe you'll stay 也許你會停留

Maybe you''ll leave 也許你會遠走

Maybe you'll return 也許你會回頭

Maybe another fight 也許又會爭吵

Maybe we won't survive 也許我們不能倖免

Maybe we'll grow 也許我們會成長

We'll never know 我們從不知曉

Baby, you and I 親愛的,你與我啊



We're just ordinary people 我們只是普通人

We don't know which way to go 我們不知該何去何從

Cause we're ordinary people 因為我們都是普通人

Maybe we should take it slow, hey 也許我們該慢慢來



We're just ordinary people 我們都只是平凡人

We don't know which way to go 不知該何去何從

Cause we're ordinary people 因為我們都是普通人

Maybe we should take it slow 也許我們該緩著些








2005年9月7日 星期三

我看《紅色小提琴》



  故事從拍賣場喊價開始,《紅色小提琴》所圍繞的主題其實是慾望(只是慾望一詞當今似乎有些被濫用)。本片給予觀眾簡易快速的方式重新去瞭解定義以及看待慾望的多重面向。



  一把紅色小提琴,由義大利名製琴匠出品的傑作,然而小提琴本身似乎具有魔力,穿越數世紀皆令使用它的人皆入迷著魔。故事本身也許多線但並不複雜。然而有趣的是導演如何穿插製琴匠之妻的塔羅牌算命、拍賣場的爭相競爭以及提琴在每一個世代的慾望場域。本片稱不上傑作,但在運鏡上有相當別出心裁的巧思。此外,除了以上海為主的文革一幕稍嫌矯情,從文藝復興以降的時代感倒是被忠實地呈現了。在影片本身的多重敘述上,在快速的場景轉換中,仍能保有時代感算是相當不易。也算是本片另一個特異之處。



  另一個很有趣的部分在於,雖然本片的慾望各有不同,但皆與「身體」有相當密切的關係。無論是小提琴的紅色來自於製琴匠之妻的血,音樂神童的疾病,演奏家的性愛,抑或是教琴師的死亡,本片的慾望與「身體」做了密切的連結。從字源學上,「慾望」原先意指的即是性慾,而性慾免不了與身體有關,所以,自然,如此。



  片尾當山繆傑克森把提琴掉包離開,決定讓紅色小提琴歸到自己小孩手裡,無疑與琴匠造琴的目的相符。也許這把琴最終必須回歸自己的美,才能阻絕更多的慾望橫生。






2005年9月5日 星期一

鹿群



昨日下午與rt同去了後壁鄉辦文件。我們搭了電車前往,在暴烈的陽光中出發。到達時,小鎮卻沒有午睡時的沈靜氣息,或許是陽光過強。而後壁鄉鄉公所外觀就跟所有小鄉鎮的公所一樣,灰撲撲的。建築物裡面的辦事人員自有他們的生活態度,也許正在計算自己的存款簿,也許正在翻看報紙上的新聞。我們像突然闖進便利商店搶劫的歹徒。



辦理文件需要前往農會繳錢。鄉公所的辦事人員指示我們打開走廊盡頭的一道鐵門,我們即可快速地到達農會。穿越那道鐵門,我與rt都覺得像極愛麗斯夢遊仙境。「也許等一下,會有撲克牌士兵追出來吧。」



前往農會的途中,有消防栓指示標,上面以簽字筆註明:往後一公尺可見消防栓。果不其然。消防栓上纏繞著汽車借款的旗幟。雖然不難辨識,但大抵是有心人多此一舉,深怕有人從未見過消防栓,只得急急忙忙註明。



在農會外圍的堆肥倉庫照了相。LOMO相機有很濃重的塑膠味。每次使用都像是提醒它的身世。



回到鄉公所把文件辦完。鄉公所辦事人員有種質樸感,笑容直爽。離開鄉公所,又經過「0公里」的標誌。我一直搞不清楚是什麼道路的0公里,但遠處熱空氣蒸騰,總之是望不見結尾的馬路。



買完了票,趁著火車還未來,在火車站旁邊的遊樂器材區騎上了搖木馬,晃蕩中又照了相。甚至在月台上,也跟一幢莫名的小屋照了。月台上候車的鄉民倒也不驚詫地看著。各有各的生活氛圍與空間。







晚上看到動物星球頻道播出非洲動物即景。下雨了。鹿群躲在樹葉稍微茂密的地方,凝視著正前方,連腳底下的樹葉都沒有絲毫移動。



只有雨聲。


2005年9月1日 星期四

還有別的辦法嗎/後來我們都哭了



  來到無名小站寫網誌到今天正好滿一年。驚人的是,當我現在回顧這一年來的網誌,我仔細檢視發生過的事、讀過的書、看過的電影、聽過的音樂,很多東西我已經忘卻確切的模樣了。剩下的都只是片段哩。

  

  (因為知道是片段,於是更加驚訝地試著去填補片段與片段之間的縫隙。但發現這些縫隙注定是無法縫補的。還有別的辦法嗎?一點辦法也沒有。所以,後來我們都哭了。)





  今年颱風特別多。我似乎可以回想起去年九月,當我回到宿舍,但沒有自來水的生活。那個時候,每晚我都要走到新研舍後面的男12舍,與大學生們一起用地下水洗澡。我也似乎可以想起,去年九月二號,我是如何坐在宿舍裡,極有耐心地把原先張貼在明日報新聞台上的文章,一篇篇遷徙過來。



  也因為颱風多,總覺得今年秋天似乎有些早了。風風雨雨的,秋風秋雨愁煞人,還真不假。如此天氣,我腦子處於某種奇異狀態:靈活轉動的休滯期。也就是我沒有創造力,但我腦子裡舊有的東西正快速地奔騰著。例如我最近時常想起邱妙津。「太早就知道自己是隻天生麗質的孔雀,難自棄,再如何懶惰都要常常梳刷羽毛。因為擁有炫麗的羽毛,經常忍不住要去照眾人這面鏡子,難以自拔沉迷於孔雀的交際舞,就是這麼回事,這是基本壞癖之一。」或是她說「(倘若有一天東京再發生大地震,所有的人都失去身分,那時,重建的行列中,我將不會認領自己的名字,我將不再開口說話,除非是你將我自人群中領走,因為,我不需要開口,你也會認得我吧?)」抑或是我與朋友熟悉的通俗劇片段,每一句經典台詞與場景的過招。在這樣「靈活轉動的休滯期」中,不知為何,我感到憂傷以及焦慮。「如果哪一天我們都倚仗這些片段,再也說不出來自己的話怎麼辦?」某次好友這樣問我。



  然而,親愛的,有這麼一刻,我確切地感知到「我再也說不出自己的話了。」我轉述新聞片段或看來的若有似無的八卦,批評或加以註解。但那都不是我的事。我的生活如同刮掉的鬍渣又會重新長出來那樣,在微小易忽略的地方重複著平凡與普通。還有別的辦法嗎?不,一點辦法也沒有。所以,後來我們都哭了。而且他媽的,哭得還真亂七八糟。



  背誦與朗讀中,我以為我並不以為意,但其實我還是寫了這篇文章。我知道過一陣子我會覺得這篇文章太爛,毫不猶豫不加以複製地刪除。然而此刻,雖然雜亂無章法,我卻不得不承認,這是我每一次重整時的狀態。